写在前面
近期断断续续听了几期翻转电台,其实也听了一些博物志和大内密谈,听到了很多口水,听到一些挺有意思的观点,也想要记录一下,虽然这恰好是与翻电作者观念背道而驰的。找了翻电的第一期来听,第一期是一个试播节目, 标题是「书籍、电台与优酷 - 我们面临的媒体环境」,老实说这期播客的确是闲聊,观点和知识的质量都不算非常高,算他们的一次试水。我会尝试将我听下来的,他们所提及的令我觉得尚可记录的观点,相对模块化地重述出来,也有一种自己备查的作用。
娱乐明星
节目从娱乐环境切入,指出当下整个文娱环境是被娱乐明星统治,占据人大量精力的,例如说买明星周边这种行为,是因为媒介环境诱发你产生了假象,认为你会成为他/她,但实际上这不可能。包括贝爷在节目中扮演成一个耍宝的角色;徐静蕾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动态「饭否」,获得了几十万点赞,这些随意可见的案例,都在折射出一个被娱乐包围的,充满了娱乐至死的表征,充斥着消费主义的环境。
文化环境
阅读
快餐式的阅读。当代人的阅读是快餐式的,并在发生快速的遗忘。一年所阅读的公众号文章,到一年下来,不一定能记住两篇。
功利性的阅读。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在地铁上的乘客,看书看视频,看的是什么书,什么样的视频,会发现,网络读书平台上面放置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例如说掌阅上,放在首页的书,基本都是美女、权力、战斗、鸡汤、成功学……卖书的网站和网络阅读平台,出于点击率和收益的考虑,提供了这样一种功利性阅读的氛围和条件。
阅读和写作的相互饲喂,与非功利性写作的缺失。如果把app看成一种生物的话,是在和其他app一起竞争的,共生演化的,读者几乎就是他们的饵食。如果常年接受这样的精神食粮,也就没办法写出什么好东西。常年浸淫在这样的环境中,写作的质量和考量就会收到不纯目的的干扰。例如说运营文章会将最新时事娱乐热点关联到公众号文章。实际上,你想表达的东西通常不是和热点相关的,但是为了借助热点提高阅读量,只能生硬地往热点去靠拢。一个典型的例子,如「深夜发媸」这个号的内容是相当虚无的,但是量非常大。
视频
优酷首页的标题列表。其实不仅仅是优酷,视频网站的标题,都变成了「博眼球」的标题。例如说梁文道《看理想》节目,是一期文化性的节目,标题中却有「民国二奶、日本、大屠杀」这些字眼。包括前面阅读环境,这里的视频环境,都在喂食给用户一些精神薯片,让受众精神肥胖。节目认为说其实各个视频网站其实处在一种囚徒困境当中,我是百度的,我应该用这种吸引眼球,你是腾讯的,你看到百度用这样的策略赚足流量,于是乎也用那种方式来吸引眼球。彼此还在想,在流量的博弈上,先退出的先死亡,对方会不会退出,我又要不要放弃这种方式?那这些巨头的营销策略、商业策略在哪里呢?
书店
「为什么你的书店不卖我的书」,「你的书配摆在我的书店里吗」
12年到15年,视频的流量增长了7倍。15年前6年,2009年,已经开始传说电子书将要取代纸质书,但是到今天为止,纸质书仍然存在,甚至开始有复兴的端倪。可以说纸质书的确是有存续下去的可能的。书店作为纸质书的一个出口,也由此得以继续存在。
开书店坦白讲,的确是一个生意,要在好书与能够养活自己的书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并不那么容易。互联网成功学的书能够为书店带来一些快钱热钱。书店的第一层,卖的是什么书,是在传达出这个书店的一个价值观。三联书店曾经大量地在卖教辅书,钱钟书杨绛等一批知识分子发声反对这一种做法。 书店其实是在帮我们选择,前面说到的阅读平台、视频平台也是一样。
中国的书店有三大地标,北京的万圣,南京的先锋,上海的季风。
万圣书店。一家在成府路的小书店,靠近清华南门,以经营人文学术类的书为主。创办人刘苏里也是个人物。
南京的先锋书店。南京让人觉得文脉尚存。先锋书店的创办人,是南京大学写作班的毕业生钱晓华。
page one 书店。格调带着新的小资产阶级品味。更多地摆放装帧精美的设计类的书籍。
博尔赫斯。书店的软装做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塑造了有仪式感的空间。
电台的作用
经历和兴趣。
为什么要折腾电台这个东西?节目最后聊到,他们对很多公知言论的接收,都是在「听」中完成的。就好像美国有「炉边谈话」的佚事,说当时罗斯福总统通过广播的形式进行发言,而美国人愿意参战的两大原因,其一是给我能听到炉边谈话的电台,其二是给我可口可乐。这说明听可能会是一个良好的表达方式。
避免表演。
媒体即认识论。《娱乐至死》中表达过这样的观点,电视媒介不可能中立,不可能深刻,最终一定会倾向于表演。 例如梁文道早年《开卷八分钟》的节目,就是一个桌子拿着书在讲,很单调,但后来做《一千零一夜》,也需要在北京上走,去通过某种「表演」的形式,来进行表达。《黑镜》第二季某个 episode 也通过黑人小哥愤怒抗争却被表演大环境同化的例子来传达这个意思。而电台是一个很折中的事情。它能避免像视频一样表演,主要的动作都是在表达和阐述观点。同时,可以被穿插在零散时间里来收听。
掌控选择权。
你觉得你在选择琅琊榜,云中歌,其实不是,所有的这些选择,其实是排序逻辑、团购、优惠券等等其他的力量在推动你。真正想做的还是希望大家去选择,硬币有两面,一定要去选一面。经济学中,为什么你要选择这个而不是其他。微信朋友圈越来越像人人网,上面越来越多的垃圾。如果做一个媒介环境,和我们是一个共生关系,只要还用手机,几乎不可能脱离,只能更清醒地去判别。
改善媒体环境。
基辛格《论世界的秩序》中表达了这样的一个意思,还是要回归到现实生活世界。如果我们将手机当成一个器官来看待,那么所有的媒介环境,就是你这个器官里生长的东西。愿意让他长出什么东西,其实就是看你自己的选择。
当然所谓电台,其实最终也难以避免这些低质量娱乐化的内容,比如某些知心姐姐心灵鸡汤电台。但谁说这些就不能存在呢?存在吧,不然生活就过分地严肃了,少数好的内容,其实都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那种想独吞的感觉,就像发现了宝藏告诉别人一样,一些不好的存在了,遮挡些视线,做些消遣,发些噪音,一些少数好的内容才值得被少数好的人了解和观赏。